叁
话说,我好像跟耕治先生意外地合得来。我边说着自己最喜欢的单车,和有一天想坐来看看的单车,我们边乘上雪上摩托。
(资料图)
在雪地上栱栱声强力地前进着,跟车子有着别一番风味,耕治先生发出响亮声音享着乐。听着那样的他的喜悦的我,透过他背后也好像能传达到我这里,让我惊心动魄还有点可怕。
一部分是我不习惯坐摩托,一部分是因为我身体暴露在外,还有果然我还是不习惯耕治先生的驾驶,或者说是因为我不能百分百信任他。
「呜,哇啊啊—!」
卷起松散的粉雪并绕曲线转弯的雪地摩托,眼看就要被甩开般,我紧紧抱着耕治先生,并发出恐惧又喜悦的叫声。
「是第一次坐雪地摩托吗?」
「虽然我在冬季活动中,有坐过一直被拖在身后的香蕉船上!」
为了不被噪音消除我的声音,我大声对答。其他也有橡皮艇之类的用摩托牵引的缓慢漂流,在冬季活动中体验过。
但是雪地摩托其实是第一次。非常可怕又有趣。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,而且吹在身上的风也很痛。
因为我不介意,还有耕治先生自己也习惯操纵,让雪地摩托速度依次增加,而且绕曲线也越渐粗暴起来了。但是那粗暴感,令恐惧再度显著,使我更为兴奋。
「哈哈哈。」
两人的笑声响彻雪山的刹那,风景改变了。
「诶?」
忽然,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袭向身体。
我顿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。看着灰色的天空下着小雪,同时砰的一声,重力回到我身体。击中背后的冲击让我一瞬屏住了呼吸。
「咳。。咳阿。」
真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注意到时我从雪地摩托上被扔了出来,然后摔在雪中。
「没。。没事吧?」
在不远处,同样趴在雪地里的耕治先生用微弱的声音问道。
「没事。。的。。」
幸运的事,雪似乎起到了缓冲作用。被刺伤的地方隐隐作痛的同时,我起来了。
「。。树木?」
雪地摩托在一棵松树下躺着。
「我没想过。。居然有这种落穴啊。」
耕治先生弱弱地说道。看来,只在松树下面的雪变少了。
「啊—,不行,完全陷进去了。」
雪地摩托完全埋进雪里了。在讨厌的预感中,两人极力把雪地摩托挖出来,但是雪紧紧抓住,把摩托一半完全埋没了,二人出力也分毫不动。
「完全不行哪。」
「能挖起来的东西,例如绳子之类的有吗?」
对我的问题,耕治先生摇头了。
「。。呃。」
我慌张地从装备胸口的口袋取出电话。幸好摔倒的冲击并没有弄坏它。但是完全没有信号。
「怎么办,电话在圈外啊。」
「真的?」
耕治先生愣着了。
「。。说起来,请问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?」
「。。。。。」
对我的问题,并没有得到回答。在被雪和松树包围的雪山上,我们完全丢失了自己所在的地方。
「我。。我绝对不会再跟耕治先生一起玩了!」
我不由得叫了出来。耕治先生好像完全没有被我可怕的喊叫震慑到,哎嘿这样耸肩并说,抱歉啦。
「嘛,顺着摩托轨迹回去不就好了?」
耕治先生用容易的语气说道。有那么简单吗?
「不要,感觉有点距离,而且放着雪地摩托没事吗?」
根据情况,随便移动可能更不安全。而且已经过了日间温暖的时期,周边气温慢慢下降。看了手表现在只是三点而已。但是不用一个小时就会变黑了吧。走一个小时能回到别墅吗?
「诶?那难道,是很不妙的状况?」
好像终于注意到我的不安,耕治先生好像恐惧着,发出微弱的声音。我没有回答。两人也除了穿着的滑雪装备并没有其他御寒装备。粮食也是。口袋里,姑且带了登山用的一条朱古力棒而已。但就只有那些了。
「耕治先生,你会抽烟吗?」
「不,不如说我讨厌烟。不仅会弄脏家,对电脑而言焦油是天敌。」
当然未成年的我也不会抽烟。所以两人也没有打火机。虽然没试过雪山登山,但我从有登山兴趣的爸爸那边的爷爷学习到,『即便遭难,也绝对不能吃雪。』在体内把冰变成水,是非常消耗卡路里的。而疲劳定生死。
因为玩的太疯,我喉咙已经干枯了。就连那能够解渴的水,现在也无法准备到。
「难道。。就会这样遭难,不会吧?我们。」(译者:原文就是这样,不是文句不通。)
对不由自主沉默了的我,耕治先生用哭腔问道。这是谁干的好事啊!虽然我想这样回他,但是享受着的也是我。这是浅显的。
然后突然我脑子里走过不好的预感。
「。。。。。」
——如果,耕治先生,是花房的手下呢?
「。。没,没事的。注意到我们没回去,樱子小姐她们会来找的。」
不对。不可能的。我慌张地努力挤出笑容,用明亮的声音说。
我不想怀疑耕治先生,而且即便悲观也改变不了什么。还有说出樱子小姐的名号,说不定能牵制耕治先生。
那样回答了的我,自己也因说出樱子小姐的名字而感到有勇气了。对啊,没事的。樱子小姐绝对会找到我们,前来救我们。是她的话肯定,不对是绝对的,会知道是在这里。所以,我不会遭难。
「雪也逐渐变强了,去松树下吧。雪地摩托也能挡风。」
我说着,跟耕治先生一同坐在松树下。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地冷静下来的我,跟还是很不安的耕治先生说了摩托运动的话题了。车子、自行车还有单车的话题。到了夏天,要不要两个人去自行车之旅?之类的话题也说到了,但是跟耕治先生的自行车之旅,不会太危险吗?
但是,他的话题很快乐。在海外操控飞机之类,跟F1赛车手是熟人之类,加入了一丁点的炫耀话题还挺有乐趣,瞬间把可能遭难了的恐惧也舒缓下来了。
「在十一月,我参展了在米兰诺的国际摩托节目,雅马哈的YZF·R1M它——」
在那时,话题移动到了摩托。积极地开始说的耕治先生,让我有点看见了父亲的面容。如果爸爸还活着,会跟我像这样说摩托的话题吗?想着那些事,被开心又寂寞,还有点悲伤的感情占据内心时,在我耳边,传来逐渐接近的早已听惯了的声音。
「啊咧?」
最初还以为是错觉。或者是耳鸣之类的。但是那的确传达到耳朵里了。像金属声,重低音般的。。硬要说的话,就是冬天夜里在道路响着的,除雪车的声音。
「喂——咿!」
耕治先生站起来挥着手。 当我站起来时,看到有一辆红色的大汽车从远处驶来。
「樱,樱子小姐!」
我差点哭出来。那是一辆红色的雪地汽车,我看到樱子小姐坐在副驾驶座上。看吧,没错!绝对的!我相信樱子小姐一定会来的。
「果然如此。真是一群拿他们没办法的家伙。」
雪地汽车停稳后,樱子小姐板着脸那样说道。
「大友先生!谢谢你!」
耕治先生也向驾驶雪地汽车的老爷子飞扑过去说道。
「请注意一点啊,老板。一般情况下,这片区域被划为特殊保护区,所以雪地摩托是被限制进入的。即便老板再怎么努力环保驾驶,这也不是能表扬的行为。」
「。。是的。」
被斥责的耕治先生无精打采地低着头。
「但是,为什么会知道是这里?」
听我问后,樱子小姐耸耸肩,然后指着松树。
「是白松。」
「baisong?」
「白松下面雪很难堆积起来。虽然很难注意到,有时也会变成像落穴一样。我想耕治多半不知道。」
就是那样。耕治先生装作没听见的样子,悄悄地坐进雪地汽车。
「。。没受伤吧?」
樱子小姐直直看着我一会沉默着后,终于嘴角露出微笑说了。
「我没事。」
她拍走积在我肩膀上的雪,并用她的大手掌包裹着我的脸颊。手掌十分温暖。
「如果我也去了就好哪。」
「那样的话,不就没人来救我们了嘛。」
「我才不会犯那么低级的错误呢。我并不该让你一个去的。作为保护者我真是失职呢。」
樱子小姐相当后悔地,皱起眉头并叹气了。
「。。保护者,吗?」
「那是当然。我比你还年长个十岁啊?」
的确是那样。但是我感觉一直也相反地在照顾她。她那样想着,说是有点意外,或者是不太情愿。。。
坐上雪地汽车,里面很暖和。
「但是真的得救了。。抱歉啦。」
在车内叹了口气后,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耕治先生嘟嘟嚷嚷地说着。
无论如何,没事找到了就好。真的再稍微注意点吧。
叫做大友先生的老爷子,用斥责他的语气说道。
「但是耕治先生驾驶真的很好噢。我很开心。」
我慌忙地回答。如果不是有白松的话,真的很开心。
「老板,雪地摩托之后我们会挖出来的,今天就回去吧。」
大友先生说。的确,挖出来似乎需要人手。
雪地汽车的履带卡拉卡拉地响彻车内,耕治先生用冷静下来的样子眺望窗外。
「。。是吗,那是白松啊。」
独自一人的,耕治先生说道。
「从父亲那里听过。说之前,在白松下,快要死时被救过。」
「亲子二代也是吗?」
噗,我笑了。
「说起来。。的确有那样的事呢。」
大友先生回答。
「大友先生在我的酒店知道定年也在做总管的,旭岳的事情啥也知道。」
「什么也知道,太夸张了。只是常年在这里而已。」
大友先生苦笑。定年之后,他好像就住在温泉小镇,看看周围,管理一下周围。尤其是冬令时节,在无人维护和管理的滑雪场,他似乎是不可或缺的。
「是大概十年前吧。父亲作为陪同登山的事。但是没能跟上同行者,而且连心情也变差了,所以蹲在白松下面,然后被亲切的人给救了。」
好像很怀念地说了之后,耕治先生就那样沉默了。应该是想起了去世了的爸爸吧。
大友先生用闷闷不乐的表情看着外面,并眯着眼睛。
「怎么了嘛?」
「没有。。我在想快要吹起来了。」
「真的嘛?那种事,果然能知道的吗。」
「哎哎,毕竟在这里常年居住了。虽然比不上天气预报。。但今天可能会相当的厉害。老板也最好早点回去别墅哦,快点吧。」
轰隆隆,雪地汽车载着我们前往别墅。回去时的车内,大家就那样沉默着,只有变得强烈了的风在吹,发出像悲鸣般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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